第6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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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咤前後看一看手機, 那小哥又道：“這個是全新的，配套的手機盒、充電器都有。你要是誠心想要，我給你送個藍牙耳機, 都是能用的。”
雖說當前死了很多人, 電又是極少數人才用的起的。可絕大部分手機都因為那道光柱帶來的電磁波變成了磚頭, 而當前懂得修手機的也不多，能用的手機相對來說還算是奢侈品。
敖咤將手機遞給小哥：“那你能裝些小游戲嗎？”
見手機被遞回來, 小哥面上有些失望, 但還是道：“我這有U盤, 都是現成的單機小游戲, 還有電視劇電影什麽的。你要是買的話我也能送你一點。大哥你誠心買嗎？”
顯然, 他很希望開這一單生意。這世道多數人過的都不好，這裏雖說有政府作為後盾，吃喝不愁, 可也僅僅是在吃喝上、一家人想要過好日子，一定是要有更多收入的。
敖咤道：“你給手機開機吧。”
聽此言, 小哥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驚喜，忙將手機按在開機鍵上, 漫長的開機視頻過去，小心的送到敖咤的手上。
末世以後, 敖咤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現代科技集合在這巴掌大的地方。順手滑動兩下，才問道。
“多少錢？”
小哥猶豫了一下, 開口道：“您知道我急著開張，我也不多要。這都是我冒著危險不拿吃的也要拿走的東西。你給我300購物券就行, 這攤子上小東西您看上什麽就挑點會去。”
敖咤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購物券數了三百購物券遞過去，挑了兩個U盤算是贈品。一回頭就瞧見楊新宇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敖咤手裏的手機。
“想要？”敖咤問。
楊新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過他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你們沒給你分配手機嗎？”敖咤問道。
“剛拿到了, 不過是衛星手機，只能玩推箱子。”楊新宇道。
剛拿到手機就看了能玩什麽，可見是想玩的。
“那就沒必要拿智能手機了。”敖咤從攤子上挑挑揀揀，拿起了一個游戲機給楊新宇，“你玩這個吧，路上打發時間。”
除了面對怪物以外，其實路程是相當枯燥的。
楊新宇眼前一亮，還是用力搖搖頭：“我不能要你東西！”
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敖咤忍俊不禁道：“借你的，我再給石雨挑一個。”
攤主小哥的面色有些精彩，他有些弄不清楚敖咤那游戲機打不打算給錢，畢竟他都已經買一部手機了。萬一敖咤真的的厚著臉皮不給錢，他該怎麽辦？讓他拿走虧了，可不讓他拿走這單生意做不成他繼續不開張。
三百購物券的價值已經相當高了，夠給一家老小買上足夠的取暖用品，看來只能認了。
敖咤挑了兩個游戲機，瞧見小哥的臉跟調色盤一樣，就知道他是誤會了。
“這兩個能給優惠嗎？”
這簡單一句話留足夠讓小哥起死回生了，小哥連連點頭道：“能能能！你這照顧我生意當然要給優惠了。這兩個……您給一百吧，要不我一個就買一百了。現在沒什麽娛樂活動，這種游戲機還是進口的，以前可不比手機便宜。而且兩個游戲機能聯機，我這幫你把裏頭游戲做個越獄就都能玩了。”
也沒辦法玩付費正版，現在這游戲公司估計都沒了，而且沒有網絡。
手機裏弄了小游戲，游戲機也都下載好了。敖咤付了錢，瞧見小哥笑的合不攏嘴的模樣，也心情不錯，心安理得的讓楊新宇拎著這些東西附帶的包裝盒一類的雜物，再去其他攤位上轉一轉。
轉了一圈錢花的差不多了，打算離開的時候瞧見一個胡同裏還有個小攤子。
敖咤走進一看，是一個奶奶抱著個小孫女在擺攤，祖孫二人都用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顯然缺少過冬的衣服。
攤子上是幾個花盆、幾塊椰磚和一些種子，嘴邊上還放著一個半新不舊的空調扇。
瞧見來人了，昏昏欲睡的老太太勉強打起了精神：“小夥子買點什麽？我這都是好種子，好好種就能活。現在不都說菜少嗎？自己家重點就吃了。這葉菜種一個月就能吃上，可方便了。”
老奶奶滿臉熱切的看著敖咤，忙伸手拿起兩包種子。
敖咤拿起椰磚看一看，奶奶忙道：“這都是以前我兒媳婦給我買的，還是進口的呢。別看不大，一塊能泡出來可多了。至少夠兩大盆土呢！”
這回跟官方換了個房車，車裏空間應該能相對大一些。車裏采光挺好，重點東西也挺不錯的，
“四個花盆兩塊磚，種子的話……小蔥和菠菜吧，這個應該好種。”
“都好種，一兩天澆回水就都能活。還有這小柿子，好看結果還好吃。”奶奶忙給敖咤推薦。
小孫女原本都睡了，聽見說話的聲音擡起頭看著二人：“叔叔多買點吧。”
敖咤聽此言笑道：“這地方挺偏僻的不好賣吧。”
老奶奶嘆口氣：“現在天兒冷，屋裏頭都涼，養這個不容易活。這要是大夏天的，我就是個擺安全區外頭去也有人搶著要。”
敖咤又拍拍空調扇：“這個也賣？”
老奶奶連連點頭：“別看現在冷，誰知道哪天回暖就熱了？這東西跟電風扇一樣，不費電，可以加水吹冷風，條件好點的凍冰放水箱裏頭，吹出來的風可不比空調差。而且空調吹的風還不健康，這東西可方便多了。小夥你要是要我給你便宜點，再多送你兩包種子。”
這倒是不錯，比空調省電。敖咤其人怕冷怕熱的，實在不是個能吃苦的人。
“那這個我要了，加上這些算一下吧。”
敖咤也是有心照顧他生意，老奶奶自然明白這個意思，連連點頭算了一下賬，拎上空調扇和椰磚一類的東西，二人大包小裹的往回走，再買不了任何東西了。
等回了招待所，還沒等進屋就聽見裏頭石雨在跟人打電話，只是聽得不太清，等他們走進了，電話已經掛斷了。
進屋敖咤便問：“給誰打電話呢？”
石雨晃晃手裏的手機：“那些當兵的送我的衛星電話。我想給家裏打電話撥不通，倒是學校打通了。現在學校還在啊，只是都遷入安全區了。聽他們說剛鬧變異動物的時候死了不少人。不過現在基本平定了，北京那邊都沒問題了。”
楊新宇看著那衛星電話有些懷疑人生，將東西都放下，手伸進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那個，跟石雨的一模一樣：“為什麽給你？”
石雨聳聳肩：“可能是因為敖大哥吧。這東西看著還挺值錢的，我也奇怪。”
“我是沒收到。”敖咤將東西放下，回頭坐在床上身子向後倚，“你整理一下這些吧，明兒咱們有新車了。裝東西都要重新規劃。”
石雨抽抽唇角：“難怪能帶上我，你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是吧。”
“我的隊伍裏沒有吃閑飯的。”敖咤只笑道。
敖咤擺弄著手機，迫不及待的點開小游戲玩了起來，楊新宇原本也想玩游戲，卻被石雨拉了過去當苦力，將買來的所有東西重新分揀包裝好，方便離開的時候拎著東西就走。
晚些時候下樓吃了個飯，這招待所裏晚上提供一個小時的熱水，三人每人二十分鐘洗了個幹幹凈凈的熱水澡。
石雨只打個地鋪，敖咤跟楊新宇睡在大床上。
自打從學校裏頭出來，這是敖咤第一次睡得這般安生。狗子沒進來，自己跑了出去瘋玩，敖咤也不擔心。
一夜無書，屋子裏三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證明著他們的睡眠質量，一叫睡到大天亮，還是有人敲門才將他們叫醒。
石雨打個哈欠起身去門口，一邊嘟囔一邊開門：“誰啊。”
開門一看是這裏的服務員。
“你好女士，請問這條哈士奇是你們的嗎？”服務員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狗，“它是不是發燒了？怎麽碰都不醒。”
石雨一低頭，可不就是枕頭？蹲下身子推一推枕頭，它一動不動，摸摸還有鼻息，石雨只笑道：“睡死了吧，這蠢狗睡得沈了就跟死了一樣。沒事。”
聽此言服務員松了口氣，連連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人一走，石雨才回頭喊敖咤：“敖哥？醒醒別睡了！看看你狗怎麽了！”
石雨清楚這條狗不簡單，也不敢再碰。
敖咤不情不願的坐起身，還沒完全清醒，石雨過去拉了一把人，敖咤走到門口，瞧著這傻狗趴在那裏一動不動，這場面他再熟悉不過。
“沒事，睡醒了就好了。”敖咤伸手將枕頭抱起來。上床先踢了踢楊新宇：“下去。”
楊新宇翻身嘟著嘴回頭看敖咤將狗放進被窩裏還蓋好了被子，一時間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一種錯亂。
啥子叫人不如狗？
敖咤打了個哈欠，坐在床邊精神精神，隨後三人一塊洗漱下樓吃了早飯。劉家祖孫、趙哥和狐妖過來道別，不過他們剛進入，上面沒有批準他們外出，所以依依不舍的道別後，包新宇跟石雨都給她留下了衛星電話號，方便以後聯系，隨後就分開了。
臨走的時候敖咤給了狐妖一個眼神，狐妖給敖咤比了個耶，便是他會很乖。
隨後去軍隊那邊打個招呼準備走了，雇了兩個力氣大的人幫忙搬東西。
狗子昏睡不醒，敖咤只能背著他去辦手續。軍隊那邊說有需要可以提供幫助，敖咤道了謝沒麻煩人家。
敖咤已經猜到了，多半是狗子昨晚去找到那只貓將異能拿回來了，此時正在覺醒。不過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要盡快離開，鬼知道這次狗子再醒過來會有什麽樣的異樣，萬一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
一名軍官引著三人到了為他們準備的新房車，新房車就停在他們原本的房車旁邊，還是一輛改裝過的，車身周圍都加固過。車頂甚至還放置了太陽能板和風力發電風車。這些是可以發電的。整個房車比敖咤原本的大了一大圈，底盤看著也高一些，更能適應惡劣環境。
兩邊這樣一對比，就像一個渾身全副武裝的兵王身邊站著一位小學還沒畢業的孩子。
這差距……
敖咤人像極了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進了房車聽著戰士給他介紹這裏頭的東西。
“車裏面的收音機是有信號增強的，收到的信號會好很多，車頂放了發電裝置，我們也配備了備用替換的，放在儲備間了，發電的電壓不會太大，不過正常照明和小電器充電是基本沒問題的。衛生間裏放置了水箱，可以存放三噸左右的水，現在已經灌滿了，床是折疊的，不用的時候收起來並不占空間。這邊這個床中間可以單獨擡起來，這樣就是一個小桌子，這都可以自由發揮看怎麽用了。然後是……”
戰士一邊給他們介紹，一邊帶他們四處看看。
前前後後看的差不多了，敖咤不禁問道：“這不少錢吧，”
敗家如敖咤，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開始在意一件東西的價值。
“戰士笑道：這些東西也是看怎麽用。放在這世道肯定是無價的。不過您放心，我們是完全不收費的。此外，這一箱東西也是上方決定要帶給你的。包括一個衛星電話和一只手木倉。”
戰士當著敖咤的面將箱子打開，從裏面一個盒子裏拿出了木倉。這只木倉比楊新宇手裏的還要小一圈，楊新宇忙湊了過去。
一臉羨慕的說到：“臥槽，敖哥咱倆換吧。”
戰士無奈的笑一笑，指導敖咤怎麽握木倉以及怎樣瞄準。
“這只木倉精準度極高，是我們在前兩個月剛剛開始量產普及的。優點是後坐力小，且可以使用兩種規格的子彈。一種是通用的。還有專用的。使用專用的話，聲音低於30分貝，幾乎是不可查的。”
敖咤怔一怔，擺弄了一下木倉，道：“就是說，這木倉其實更適合對付人。”
這無疑是一把躲在暗處偷襲的利器。
戰士沒有有正面回答，只是道：“這就全看使用者是怎麽用的了。”
曾經火炮一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建造初衷就是想要盡快解決戰爭少生殺戮，卻讓戰鬥變成了對生命的大屠·殺。
一樣東西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完全要看使用者本人的本意是什麽。
敖咤明白這一點，拿起木倉套帶上，將木倉裝了進去。
箱子裏其他的東西也就是些生活衛生用品了。全面到敖咤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郁修的意思。
等看好了，戰士又從其他人手裏拿過一個盒子交給石雨：“這個是上方特批給你的，跟敖先生的是同款。後坐力小，就算是沒基礎的女士也可以使用。不過最好還是謹慎使用，不要傷到自己人。”
三人瞧著最不靠譜的就是石雨了，也難怪戰士多囑咐一句。看戰士的態度，好像他都有些懷疑上方為什麽要拿木倉給石雨。
石雨摸著木倉雙眼放光，又用眼睛看向槍口，這次還撥了一下保險栓。
楊新宇忙過去將木倉口移開：“你為啥就這麽熱衷於看木倉口，真不怕自己手一抖把自己崩了？”
楊新宇看她這個動作都瘆得慌。
“你當我傻缺。”石雨將木倉放進木倉套裏系在腰上，拍拍木倉套，石雨笑容得意道，“你更應該註意一下別惹到我。我這種喜歡木倉又沒怎麽碰的，是最控制不住容易拿木倉崩人的。”
楊新宇指著石雨對戰士道：“這貨你確定要給她這個？”
敖咤轉移了話題：“這些都是上面給安排的嗎？”
解放軍點點頭：“都是上方吩咐的。此外你們要是往北京走，我們這裏正好要派遣一只特戰隊執行任務，三十裏以內你們是順路，一塊走的話能相互照應一下，再遠就不行了。出去的一段路你們先一起走吧，再有半個小時他們就出發。”
“特戰隊！”包新宇眼睛都亮了。
那是特種兵啊！
在普通人眼裏，特種兵都是傳說一般的人物，在軍隊裏更是受人崇拜的對象。多少人做夢都想加入特戰隊，奈何實力不準許。
“想見吧，不急，一會兒他們就過來做預備了。”
敖咤也想看看特種兵是什麽樣的，回頭對他們道：“咱們先把舊車的東西都往這邊搬吧，爭取半小時內搬完，別耽擱別人出發時間。”
戰士們也過來幫忙，十幾分鐘就將舊車裏面搬空了。
敖咤站在一下子空空如也的電動房車裏，坐在駕駛位上回頭想想。
其實這個車子從買到現在也就兩三個月，不過自打跟覺醒後的枕頭認識後，幾乎所有的記憶都跟這輛車子有關。
可惜，這裏人多眼雜的，不能將這輛車一起帶走。
這輛車陪伴了敖咤末世初期的所有，陪他一起適應了這對普通人日漸絕望的世界。
暫且把它留在這裏吧。以後有空在過來將他帶走。
臨走的時候，敖咤特意囑咐戰士：“麻煩幫我把這輛車好好保存，以後我有時間一定會回來取的。到時候我會支付管理費和保養費。麻煩你們了。”
話音剛落，一輛軍用皮卡開了過來。前面駕駛室一男一女兩人，後面不大的車鬥上站著六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開過來。
那武裝到牙齒的裝備和站在車上都站立如松的氣場，不用介紹敖咤都看得出來那是特戰隊員。
人都下車了，目光掃過敖咤一行三人，齊齊敬了個軍禮。開車的是隊長，他比敖咤稍微矮一點，一雙眼睛卻如同鷹目一般，看一眼就讓人有些發毛。隨後隊長對敖咤伸出手：“白虎特戰隊，請多關照。”
敖咤微怔，想起來先前趙哥提過，某軍區有用四大神獸命名的特戰隊。
忙伸出手：“辛苦辛苦。”
石雨撇一眼敖咤，笑出了聲。有道是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不知道的還以為敖咤是說相聲的。
敖咤也就覺得自己說這話好像有些欠妥帖，只對著隊長笑。
沒辦法。氣場真的很強。
他們都是經受過人類最極端訓練的鐵血戰士，那種感覺看見的時候真的很容易分辨，尤其他們還有這樣一身跟其他人不太一樣的裝備。
那唯一的女隊員對石雨揮揮手：“你不留下嗎？”
女隊員長得普通，屬於扔進人堆裏都不會看第二眼的，這一笑溫和極了，要不是穿著一身軍裝，都要懷疑就是鄰居家的大姐姐。只是身體瞧著爆發力就不小，敖咤明白，特種兵這一兵種一般就會選擇相貌普通不容易被註意的人，否則一進人堆就被人拎出來，暴露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我想回北京，畢竟家人都在那邊，同學小姐妹也是。”
女隊員上下打量一下石雨，石雨也看看自己，有點忐忑的問道：“怎麽了嘛？”
“沒事，看著怪瘦的，這一路吃不少苦吧。”
石雨拍拍敖咤和楊新宇：“他們都挺照顧我的。”
“那去了北京還有機會回來嗎？”後面一名高個子戰士笑道。
女隊員回頭擡腿給了他一腳：“回來找你？”
眾人一片哄笑，這份生疏就被驅散了不少。
楊新宇雙眼放光的看著他們，一刻也舍不得移開。這是他未來奮鬥的目標啊。
“行了，咱們出發吧，不要耽擱時間。這次我們要去一個實驗室帶回資料，那邊屬於重度危險區，早去早解決。”隊長會有跟戰友說到。
楊新宇不禁道：“這種最危險的地方肯定是最強的人才能去。”
這話幾名特種兵愛聽，一個個回頭上車，都順手在包新宇頭頂摸了一把。
這種青瓜蛋子帶著一臉崇拜的看人是最讓人受用的，要是對方能將自己當做奮鬥目標去努力，那更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敖咤上車熟悉了一下操作，將車子發動後，那輛皮卡在前，敖咤在後面跟著。開出去一段路操作就熟悉了。
石雨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前面的皮卡，瞧著他們說說笑笑，只是隔著窗戶聽不清他麽說什麽。
“你們認識？”敖咤餘光掃過石雨。
石雨眨眨眼睛：“怎麽可能？”
“是啊，怎麽可能。”敖咤順著她的話說了句，隨後嗤笑一聲。
他可不像楊新宇那麽好糊弄。敖咤是因為郁修的影響，官方給他衛星手機還給他木倉。可石雨呢？就因為他們一起組隊就給了一把好木倉？要知道同為軍隊的楊新宇都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再想想石雨進入安全區就失蹤了一段時間，跟剛剛那個女隊員說的兩句話。答案就基本呼之欲出了。
如果敖咤心底的想法被證實，那麽細思極恐之下繼續推敲，敖咤甚至懷疑這輛改裝房車都有石雨一份。
石雨指了指前面的皮卡：“看他們多帥。”
在後面眼睛發亮的楊新宇說道：“總有一天我也能站在那裏！”
石雨目光覆雜道：“一時半會兒你是進不去的。眼下沒那個資源和功夫去去訓練。”
“你怎麽知道？”楊新宇可不相信。
石雨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多看兩眼安全區裏面的情況？軍人明顯不夠，還在招募。但物資分配已經出現了問題。每個特種兵都是燒錢砸出來的，現在燒不起，也不值當。”
這倒是不難理解，看出來也不難。
楊新宇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想一想，又有些不甘心的說到：“那玩意有人犧牲呢？總會有新人頂上去吧。”
“那也有備選成員，怎麽也輪不到你這樣的新兵蛋子。”
被刺激到了的楊新宇當即漲紅了臉，道：“就你知道的多。”
“孩砸，多看看電視劇也不至於讓我科普一臉。”石雨擠兌道。
“電視裏的能是真的嗎？”楊新宇嘴硬道。
“那也是有過當兵經驗的人編劇或是導演出來的。而且也有軍方和國安宣傳監制的。不對啊，你當兵的還用我跟你科普？”石雨回頭一連疑惑的看楊新宇，“部隊沒教你？還是就飯吃了？”
楊新宇臉上更紅了：“我那時候又沒想過要去特戰旅，哪註意過。”
石雨抽抽唇角：“那是誰跟我說的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的？”
“我後來悟出來的。”楊新宇轉過頭不理石雨了。石雨回頭跟敖咤挑挑眉。
路途枯燥，一路上聽他們拌拌嘴也不錯。
一起開了很長的一段路，路上遇見變異動物也都被那幾個特種兵戰士解決了。他們手裏的武器都是最尖端的武器，加上他們經受過最頂級的訓練，擁有豐富的作戰經歷。當前周圍能遇見的那些變異動物基本都不是什麽難題。
看見前面的路標，敖咤測算一下距離，差不多是要分開的時候了。
楊新宇還沒看夠，趴在床上一個勁的往外探，前面皮卡慢了下來，楊新宇戀戀不舍的隔著窗戶對他們擺手，他們也用力跟他告別。石雨打開窗戶，對著外面伸出一只手擺了擺。等車子往前走了一段路，聽見後面幾道木倉聲井然有序響起。
這是他們的道別。
敖咤開著車聽著聲音直抽唇角：“他們這是跟咱們道別吧。”
“不然呢？”石雨反問。
“也許是我電視劇看多了，總覺得朝天開木倉送行，像是在墳前送別烈士。”
此話一出，石楊二人都笑了。伴隨著車子的遠去，車子裏一片笑聲直奔北京
前方的路是一樣的，可面向每個人的未來是不同的。
中午幾人就吃了自熱炒飯湊合了一頓，安全區送他們很多東西，其中就有軍用自熱食品。味道雖說不怎麽樣，可營養上是絕對沒問題的。跟石雨交替吃飯，吃完了下午讓石雨開車楊新宇監督。敖咤去後面躺床上玩一會兒手機先睡個午覺休息一下。
原本只想睡上半個小時，結果一覺睡得沈了，又做了個夢。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站在了雲端俯瞰眾生，在朵朵雲彩之間游來游去好不自在。
轉眼間飛致一處碧水湖畔，那湖邊坐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少年。
敖咤朝著那少年飛去，瞧見那少年眉眼幹凈，唇紅齒白，只右眼下面有一顆殷紅的朱砂淚痣塗添幾分妖異。
敖咤張嘴要說話，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轟鳴，擡頭望去，原本柔和的雲朵早已聚攏發黑，一道閃電直劈而來，下一面敖咤整個人哆嗦一下。
已經發現是做夢了，卻沒醒過來。意識就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游離著，才覺得身體被輕輕推了推。這一推讓敖咤徹底清醒，一道真氣足底直升至百會，眼睛猛然睜開，將前來推他的石雨想都下了一跳。
“你咋了？”
敖咤喘勻了兩口氣，坐起身輕輕搖搖頭，笑道：“沒事，做了個噩夢，怎麽了？”
石雨一指地上的積水：“你自己看吧，咱們屋裏要水漫金山了。這水還很熱，足足有五六十度。”
這畫面敖咤太熟了，忙看向枕頭。枕頭還趴在那裏沒動靜，不過身上毛明顯被盤了，整條狗正跟水龍頭似的往外冒水。水越來越多，石雨沒辦法只能打開車門。只是車子一打開外面冷空氣灌入，讓車子裏的溫度猛然下降。
敖咤打了個哆嗦，接過楊新宇遞過來的羽絨服套上，下了床雙手將狗子拎起來。
“幫我擡一下，先把它擡下去。”
雖說這車子不怕泡，可這麽一直流水也不是辦法。
好在枕頭有反應的比較晚，要是在之前跟特種兵在一塊的時候那可就不好解釋了，現在只有石雨跟楊新宇，他們知道敖咤變異的情況特殊，解釋起來並不麻煩。
石雨一邊套著羽絨衣一邊下車看著枕頭。
“他這樣要維持多久？”石雨問道。
敖咤搖搖頭：“鬼知道，不過不是第一次了。等著吧。”
“咱們就在這裏等？”石雨看看四周，荒郊野外的連人家都看不見。
“小怪物不用怕，大怪物跑不了。”敖咤打了個哈欠，低頭擼了把枕頭的狗頭，感覺到手裏微躺的溫度，嘟囔句：“可惜這裏沒有澡堂子，不然把他放澡堂子裏咱們還能泡個熱水澡。不用加熱甚至不用加水。”
石雨眨眨眼睛，蹲下身子看看枕頭：“這可真是你親生的狗子。”
“你家狗是你生的？”敖咤瞥他一眼。
“沒有血緣關系想不出這麽狗的想法。”石雨說完話回頭跑車上躲了起來。
敖咤裹著羽絨服守在枕頭身邊，楊新宇從車上翻找幾片暖寶寶給他貼上。這幾天的溫度一直維持在零下二十幾度。不會冷的受不了，卻絕對算不上暖和。眼看著就要是正常季節的冬天，往後說不定會越來越冷。
敖咤看看天上幾朵雲彩有些陰沈，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其實這樣的天氣反而好，末世之初又是地震又是火山爆發的，眼下的寒冷好歹人還能承受住。
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敖咤回車將裝了溫水的鐵桶拎了下來當凳子坐。到底是水桶，沒那麽好的承重力，此時已經有些變形了，不過不耽擱用。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也許是枕頭變得越來越強，敖咤跟枕頭之間的感應也更加強烈。就在敖咤感覺到枕頭應該快醒來的時候，心底忽然想起了枕頭的聲音。
“我快要化形了！可我能量不夠！就差一點！”
敖咤能夠感覺到枕頭的急迫和焦急，過去摸摸狗頭，皺眉回道：“我怎麽幫你？”
“讓那丫頭過來把腦袋還給我力量就夠了！”枕頭道。
“不行！異能還沒激活，你沒必要犯這個險。”敖咤否決了枕頭這一提議。
“我說行就行！現在只差一點了！”枕頭強調道。
“那就等下一次吧，著什麽急！”
枕頭雖說一動不動，可意識裏已經暴跳如雷了：“倒不是你當狗了！你就說的那麽簡單？我要變成人！我要比你還高聽見沒有！我要是再不便成人我就咬你！”
相處這麽長時間，難得見枕頭又發這樣的脾氣。
敖咤有些頭疼的按按額角，忽然想起來道：“對了，我還有一顆變異動物的晶核，應該會有用吧。”
這是之前遭遇狼群時候敖咤在枕頭嘴裏要出來的，原本是想留著當個樣本。
“先給我吃！”枕頭忙道。
敖咤過去擡起狗頭，掰開狗嘴高高擡起，從口袋裏掏出晶核直接扔進枕頭嗓子眼。瞧見嗓子眼裏有蠕動，這才放下。
“吃進去了嗎？”
這次枕頭沒有回答。
二人的交流是意識交流的，石楊二人只是看個熱鬧。偶爾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兩句，想著這兩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等了一會熱，敖咤擡頭看看天象，又摸一摸枕頭脖子上的脈搏，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回頭對石楊二人道：“你們守在這裏，把門關好就行別亂走。我帶枕頭去那邊林子裏，不出意外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石雨瞧著敖咤費力的將枕頭背了起來，要走，開口調侃道：“你連狗子都不放過？”
敖咤沒反應過來，回頭奇怪的看一眼石雨。
石雨笑容十分內涵：“你連狗子都要往小樹林的拖。”
敖咤的唇角抽了抽：“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黃色廢料？”
石雨挑眉一笑，敖咤轉頭背著枕頭進了小樹林。
敖咤可不想枕頭當著他們二人的面變身，這實在是冒險。
只是不知化形以後能不能再變回狗子。要是只能變成人領回去，怕是糊弄不了石雨他們兩個的。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想要光明正大的現身，還是要等到進入北京以後，再從北京出來再說。到時候石雨二人不在身邊，也就沒人在意他身邊是人是狗了。就算以後再見面，只說狗子跑了或是死了，身邊的是新認識的同伴，也沒人會去深究。
枕頭終於不再流水了，可看體溫卻越來越高，敖咤伸手摸一下都覺得燙手。至少有七八十度，而溫度還在升高。
敖咤擔心，卻不好再開口打攪。
這時候，天上雲彩越積越厚，最後竟翻滾在頭頂的一小片區域。
雷聲滾滾，瞧著有些害人。
耳聽一聲驚雷，敖咤擡頭看天，伸手掐算兩下臉色大變。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天雷？
意識裏傳來枕頭的聲音：“退後！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敖咤皺起眉頭：“怎麽可能，當前天道關閉，怎麽會？”
“這是幾千年前就醞釀好的雷劫，只等我化形現世。放心，過去幾千年了，這東西已經沒多大威力了。但你太弱，先離開，離我越遠越好！”
敖咤眼看著枕頭身體越變越大，明白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說了句保重，轉身往後退。
“這裏行嗎？”
“再往後！”
“這裏呢？”
“你再走遠些最好走出雷雲的覆蓋的地方！”
敖咤一再後退。幾乎走出了樹林。隨後便不肯再後退了。
天上雷雲彌漫，雷聲陣陣，那雷電漸漸彌漫了半個天空，最後化作一道樹枝般的閃電直沖而下！
被雷劈中的地面頓時塵土飛揚，仿佛一顆炮·彈的威力一般！
敖咤握緊了拳頭，不敢去想它此時正在經歷著什麽。
不能一點事情都不做。
敖咤脫下手套，摸一摸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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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當前死了很多人, 電又是極少數人才用的起的。可絕大部分手機都因為那道光柱帶來的電磁波變成了磚頭, 而當前懂得修手機的也不多，能用的手機相對來說還算是奢侈品。
敖咤將手機遞給小哥：“那你能裝些小游戲嗎？”
見手機被遞回來, 小哥面上有些失望, 但還是道：“我這有U盤, 都是現成的單機小游戲, 還有電視劇電影什麽的。你要是買的話我也能送你一點。大哥你誠心買嗎？”
顯然, 他很希望開這一單生意。這世道多數人過的都不好，這裏雖說有政府作為後盾，吃喝不愁, 可也僅僅是在吃喝上、一家人想要過好日子，一定是要有更多收入的。
敖咤道：“你給手機開機吧。”
聽此言, 小哥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驚喜，忙將手機按在開機鍵上, 漫長的開機視頻過去，小心的送到敖咤的手上。
末世以後, 敖咤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現代科技集合在這巴掌大的地方。順手滑動兩下，才問道。
“多少錢？”
小哥猶豫了一下, 開口道：“您知道我急著開張，我也不多要。這都是我冒著危險不拿吃的也要拿走的東西。你給我300購物券就行, 這攤子上小東西您看上什麽就挑點會去。”
敖咤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購物券數了三百購物券遞過去，挑了兩個U盤算是贈品。一回頭就瞧見楊新宇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敖咤手裏的手機。
“想要？”敖咤問。
楊新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過他的眼睛還是出賣了他。
“你們沒給你分配手機嗎？”敖咤問道。
“剛拿到了, 不過是衛星手機，只能玩推箱子。”楊新宇道。
剛拿到手機就看了能玩什麽，可見是想玩的。
“那就沒必要拿智能手機了。”敖咤從攤子上挑挑揀揀，拿起了一個游戲機給楊新宇，“你玩這個吧，路上打發時間。”
除了面對怪物以外，其實路程是相當枯燥的。
楊新宇眼前一亮，還是用力搖搖頭：“我不能要你東西！”
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敖咤忍俊不禁道：“借你的，我再給石雨挑一個。”
攤主小哥的面色有些精彩，他有些弄不清楚敖咤那游戲機打不打算給錢，畢竟他都已經買一部手機了。萬一敖咤真的的厚著臉皮不給錢，他該怎麽辦？讓他拿走虧了，可不讓他拿走這單生意做不成他繼續不開張。
三百購物券的價值已經相當高了，夠給一家老小買上足夠的取暖用品，看來只能認了。
敖咤挑了兩個游戲機，瞧見小哥的臉跟調色盤一樣，就知道他是誤會了。
“這兩個能給優惠嗎？”
這簡單一句話留足夠讓小哥起死回生了，小哥連連點頭道：“能能能！你這照顧我生意當然要給優惠了。這兩個……您給一百吧，要不我一個就買一百了。現在沒什麽娛樂活動，這種游戲機還是進口的，以前可不比手機便宜。而且兩個游戲機能聯機，我這幫你把裏頭游戲做個越獄就都能玩了。”
也沒辦法玩付費正版，現在這游戲公司估計都沒了，而且沒有網絡。
手機裏弄了小游戲，游戲機也都下載好了。敖咤付了錢，瞧見小哥笑的合不攏嘴的模樣，也心情不錯，心安理得的讓楊新宇拎著這些東西附帶的包裝盒一類的雜物，再去其他攤位上轉一轉。
轉了一圈錢花的差不多了，打算離開的時候瞧見一個胡同裏還有個小攤子。
敖咤走進一看，是一個奶奶抱著個小孫女在擺攤，祖孫二人都用棉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顯然缺少過冬的衣服。
攤子上是幾個花盆、幾塊椰磚和一些種子，嘴邊上還放著一個半新不舊的空調扇。
瞧見來人了，昏昏欲睡的老太太勉強打起了精神：“小夥子買點什麽？我這都是好種子，好好種就能活。現在不都說菜少嗎？自己家重點就吃了。這葉菜種一個月就能吃上，可方便了。”
老奶奶滿臉熱切的看著敖咤，忙伸手拿起兩包種子。
敖咤拿起椰磚看一看，奶奶忙道：“這都是以前我兒媳婦給我買的，還是進口的呢。別看不大，一塊能泡出來可多了。至少夠兩大盆土呢！”
這回跟官方換了個房車，車裏空間應該能相對大一些。車裏采光挺好，重點東西也挺不錯的，
“四個花盆兩塊磚，種子的話……小蔥和菠菜吧，這個應該好種。”
“都好種，一兩天澆回水就都能活。還有這小柿子，好看結果還好吃。”奶奶忙給敖咤推薦。
小孫女原本都睡了，聽見說話的聲音擡起頭看著二人：“叔叔多買點吧。”
敖咤聽此言笑道：“這地方挺偏僻的不好賣吧。”
老奶奶嘆口氣：“現在天兒冷，屋裏頭都涼，養這個不容易活。這要是大夏天的，我就是個擺安全區外頭去也有人搶著要。”
敖咤又拍拍空調扇：“這個也賣？”
老奶奶連連點頭：“別看現在冷，誰知道哪天回暖就熱了？這東西跟電風扇一樣，不費電，可以加水吹冷風，條件好點的凍冰放水箱裏頭，吹出來的風可不比空調差。而且空調吹的風還不健康，這東西可方便多了。小夥你要是要我給你便宜點，再多送你兩包種子。”
這倒是不錯，比空調省電。敖咤其人怕冷怕熱的，實在不是個能吃苦的人。
“那這個我要了，加上這些算一下吧。”
敖咤也是有心照顧他生意，老奶奶自然明白這個意思，連連點頭算了一下賬，拎上空調扇和椰磚一類的東西，二人大包小裹的往回走，再買不了任何東西了。
等回了招待所，還沒等進屋就聽見裏頭石雨在跟人打電話，只是聽得不太清，等他們走進了，電話已經掛斷了。
進屋敖咤便問：“給誰打電話呢？”
石雨晃晃手裏的手機：“那些當兵的送我的衛星電話。我想給家裏打電話撥不通，倒是學校打通了。現在學校還在啊，只是都遷入安全區了。聽他們說剛鬧變異動物的時候死了不少人。不過現在基本平定了，北京那邊都沒問題了。”
楊新宇看著那衛星電話有些懷疑人生，將東西都放下，手伸進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那個，跟石雨的一模一樣：“為什麽給你？”
石雨聳聳肩：“可能是因為敖大哥吧。這東西看著還挺值錢的，我也奇怪。”
“我是沒收到。”敖咤將東西放下，回頭坐在床上身子向後倚，“你整理一下這些吧，明兒咱們有新車了。裝東西都要重新規劃。”
石雨抽抽唇角：“難怪能帶上我，你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是吧。”
“我的隊伍裏沒有吃閑飯的。”敖咤只笑道。
敖咤擺弄著手機，迫不及待的點開小游戲玩了起來，楊新宇原本也想玩游戲，卻被石雨拉了過去當苦力，將買來的所有東西重新分揀包裝好，方便離開的時候拎著東西就走。
晚些時候下樓吃了個飯，這招待所裏晚上提供一個小時的熱水，三人每人二十分鐘洗了個幹幹凈凈的熱水澡。
石雨只打個地鋪，敖咤跟楊新宇睡在大床上。
自打從學校裏頭出來，這是敖咤第一次睡得這般安生。狗子沒進來，自己跑了出去瘋玩，敖咤也不擔心。
一夜無書，屋子裏三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證明著他們的睡眠質量，一叫睡到大天亮，還是有人敲門才將他們叫醒。
石雨打個哈欠起身去門口，一邊嘟囔一邊開門：“誰啊。”
開門一看是這裏的服務員。
“你好女士，請問這條哈士奇是你們的嗎？”服務員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狗，“它是不是發燒了？怎麽碰都不醒。”
石雨一低頭，可不就是枕頭？蹲下身子推一推枕頭，它一動不動，摸摸還有鼻息，石雨只笑道：“睡死了吧，這蠢狗睡得沈了就跟死了一樣。沒事。”
聽此言服務員松了口氣，連連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人一走，石雨才回頭喊敖咤：“敖哥？醒醒別睡了！看看你狗怎麽了！”
石雨清楚這條狗不簡單，也不敢再碰。
敖咤不情不願的坐起身，還沒完全清醒，石雨過去拉了一把人，敖咤走到門口，瞧著這傻狗趴在那裏一動不動，這場面他再熟悉不過。
“沒事，睡醒了就好了。”敖咤伸手將枕頭抱起來。上床先踢了踢楊新宇：“下去。”
楊新宇翻身嘟著嘴回頭看敖咤將狗放進被窩裏還蓋好了被子，一時間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一種錯亂。
啥子叫人不如狗？
敖咤打了個哈欠，坐在床邊精神精神，隨後三人一塊洗漱下樓吃了早飯。劉家祖孫、趙哥和狐妖過來道別，不過他們剛進入，上面沒有批準他們外出，所以依依不舍的道別後，包新宇跟石雨都給她留下了衛星電話號，方便以後聯系，隨後就分開了。
臨走的時候敖咤給了狐妖一個眼神，狐妖給敖咤比了個耶，便是他會很乖。
隨後去軍隊那邊打個招呼準備走了，雇了兩個力氣大的人幫忙搬東西。
狗子昏睡不醒，敖咤只能背著他去辦手續。軍隊那邊說有需要可以提供幫助，敖咤道了謝沒麻煩人家。
敖咤已經猜到了，多半是狗子昨晚去找到那只貓將異能拿回來了，此時正在覺醒。不過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要盡快離開，鬼知道這次狗子再醒過來會有什麽樣的異樣，萬一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
一名軍官引著三人到了為他們準備的新房車，新房車就停在他們原本的房車旁邊，還是一輛改裝過的，車身周圍都加固過。車頂甚至還放置了太陽能板和風力發電風車。這些是可以發電的。整個房車比敖咤原本的大了一大圈，底盤看著也高一些，更能適應惡劣環境。
兩邊這樣一對比，就像一個渾身全副武裝的兵王身邊站著一位小學還沒畢業的孩子。
這差距……
敖咤人像極了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進了房車聽著戰士給他介紹這裏頭的東西。
“車裏面的收音機是有信號增強的，收到的信號會好很多，車頂放了發電裝置，我們也配備了備用替換的，放在儲備間了，發電的電壓不會太大，不過正常照明和小電器充電是基本沒問題的。衛生間裏放置了水箱，可以存放三噸左右的水，現在已經灌滿了，床是折疊的，不用的時候收起來並不占空間。這邊這個床中間可以單獨擡起來，這樣就是一個小桌子，這都可以自由發揮看怎麽用了。然後是……”
戰士一邊給他們介紹，一邊帶他們四處看看。
前前後後看的差不多了，敖咤不禁問道：“這不少錢吧，”
敗家如敖咤，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開始在意一件東西的價值。
“戰士笑道：這些東西也是看怎麽用。放在這世道肯定是無價的。不過您放心，我們是完全不收費的。此外，這一箱東西也是上方決定要帶給你的。包括一個衛星電話和一只手木倉。”
戰士當著敖咤的面將箱子打開，從裏面一個盒子裏拿出了木倉。這只木倉比楊新宇手裏的還要小一圈，楊新宇忙湊了過去。
一臉羨慕的說到：“臥槽，敖哥咱倆換吧。”
戰士無奈的笑一笑，指導敖咤怎麽握木倉以及怎樣瞄準。
“這只木倉精準度極高，是我們在前兩個月剛剛開始量產普及的。優點是後坐力小，且可以使用兩種規格的子彈。一種是通用的。還有專用的。使用專用的話，聲音低於30分貝，幾乎是不可查的。”
敖咤怔一怔，擺弄了一下木倉，道：“就是說，這木倉其實更適合對付人。”
這無疑是一把躲在暗處偷襲的利器。
戰士沒有有正面回答，只是道：“這就全看使用者是怎麽用的了。”
曾經火炮一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建造初衷就是想要盡快解決戰爭少生殺戮，卻讓戰鬥變成了對生命的大屠·殺。
一樣東西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完全要看使用者本人的本意是什麽。
敖咤明白這一點，拿起木倉套帶上，將木倉裝了進去。
箱子裏其他的東西也就是些生活衛生用品了。全面到敖咤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郁修的意思。
等看好了，戰士又從其他人手裏拿過一個盒子交給石雨：“這個是上方特批給你的，跟敖先生的是同款。後坐力小，就算是沒基礎的女士也可以使用。不過最好還是謹慎使用，不要傷到自己人。”
三人瞧著最不靠譜的就是石雨了，也難怪戰士多囑咐一句。看戰士的態度，好像他都有些懷疑上方為什麽要拿木倉給石雨。
石雨摸著木倉雙眼放光，又用眼睛看向槍口，這次還撥了一下保險栓。
楊新宇忙過去將木倉口移開：“你為啥就這麽熱衷於看木倉口，真不怕自己手一抖把自己崩了？”
楊新宇看她這個動作都瘆得慌。
“你當我傻缺。”石雨將木倉放進木倉套裏系在腰上，拍拍木倉套，石雨笑容得意道，“你更應該註意一下別惹到我。我這種喜歡木倉又沒怎麽碰的，是最控制不住容易拿木倉崩人的。”
楊新宇指著石雨對戰士道：“這貨你確定要給她這個？”
敖咤轉移了話題：“這些都是上面給安排的嗎？”
解放軍點點頭：“都是上方吩咐的。此外你們要是往北京走，我們這裏正好要派遣一只特戰隊執行任務，三十裏以內你們是順路，一塊走的話能相互照應一下，再遠就不行了。出去的一段路你們先一起走吧，再有半個小時他們就出發。”
“特戰隊！”包新宇眼睛都亮了。
那是特種兵啊！
在普通人眼裏，特種兵都是傳說一般的人物，在軍隊裏更是受人崇拜的對象。多少人做夢都想加入特戰隊，奈何實力不準許。
“想見吧，不急，一會兒他們就過來做預備了。”
敖咤也想看看特種兵是什麽樣的，回頭對他們道：“咱們先把舊車的東西都往這邊搬吧，爭取半小時內搬完，別耽擱別人出發時間。”
戰士們也過來幫忙，十幾分鐘就將舊車裏面搬空了。
敖咤站在一下子空空如也的電動房車裏，坐在駕駛位上回頭想想。
其實這個車子從買到現在也就兩三個月，不過自打跟覺醒後的枕頭認識後，幾乎所有的記憶都跟這輛車子有關。
可惜，這裏人多眼雜的，不能將這輛車一起帶走。
這輛車陪伴了敖咤末世初期的所有，陪他一起適應了這對普通人日漸絕望的世界。
暫且把它留在這裏吧。以後有空在過來將他帶走。
臨走的時候，敖咤特意囑咐戰士：“麻煩幫我把這輛車好好保存，以後我有時間一定會回來取的。到時候我會支付管理費和保養費。麻煩你們了。”
話音剛落，一輛軍用皮卡開了過來。前面駕駛室一男一女兩人，後面不大的車鬥上站著六個全副武裝的男人開過來。
那武裝到牙齒的裝備和站在車上都站立如松的氣場，不用介紹敖咤都看得出來那是特戰隊員。
人都下車了，目光掃過敖咤一行三人，齊齊敬了個軍禮。開車的是隊長，他比敖咤稍微矮一點，一雙眼睛卻如同鷹目一般，看一眼就讓人有些發毛。隨後隊長對敖咤伸出手：“白虎特戰隊，請多關照。”
敖咤微怔，想起來先前趙哥提過，某軍區有用四大神獸命名的特戰隊。
忙伸出手：“辛苦辛苦。”
石雨撇一眼敖咤，笑出了聲。有道是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不知道的還以為敖咤是說相聲的。
敖咤也就覺得自己說這話好像有些欠妥帖，只對著隊長笑。
沒辦法。氣場真的很強。
他們都是經受過人類最極端訓練的鐵血戰士，那種感覺看見的時候真的很容易分辨，尤其他們還有這樣一身跟其他人不太一樣的裝備。
那唯一的女隊員對石雨揮揮手：“你不留下嗎？”
女隊員長得普通，屬於扔進人堆裏都不會看第二眼的，這一笑溫和極了，要不是穿著一身軍裝，都要懷疑就是鄰居家的大姐姐。只是身體瞧著爆發力就不小，敖咤明白，特種兵這一兵種一般就會選擇相貌普通不容易被註意的人，否則一進人堆就被人拎出來，暴露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我想回北京，畢竟家人都在那邊，同學小姐妹也是。”
女隊員上下打量一下石雨，石雨也看看自己，有點忐忑的問道：“怎麽了嘛？”
“沒事，看著怪瘦的，這一路吃不少苦吧。”
石雨拍拍敖咤和楊新宇：“他們都挺照顧我的。”
“那去了北京還有機會回來嗎？”後面一名高個子戰士笑道。
女隊員回頭擡腿給了他一腳：“回來找你？”
眾人一片哄笑，這份生疏就被驅散了不少。
楊新宇雙眼放光的看著他們，一刻也舍不得移開。這是他未來奮鬥的目標啊。
“行了，咱們出發吧，不要耽擱時間。這次我們要去一個實驗室帶回資料，那邊屬於重度危險區，早去早解決。”隊長會有跟戰友說到。
楊新宇不禁道：“這種最危險的地方肯定是最強的人才能去。”
這話幾名特種兵愛聽，一個個回頭上車，都順手在包新宇頭頂摸了一把。
這種青瓜蛋子帶著一臉崇拜的看人是最讓人受用的，要是對方能將自己當做奮鬥目標去努力，那更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敖咤上車熟悉了一下操作，將車子發動後，那輛皮卡在前，敖咤在後面跟著。開出去一段路操作就熟悉了。
石雨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前面的皮卡，瞧著他們說說笑笑，只是隔著窗戶聽不清他麽說什麽。
“你們認識？”敖咤餘光掃過石雨。
石雨眨眨眼睛：“怎麽可能？”
“是啊，怎麽可能。”敖咤順著她的話說了句，隨後嗤笑一聲。
他可不像楊新宇那麽好糊弄。敖咤是因為郁修的影響，官方給他衛星手機還給他木倉。可石雨呢？就因為他們一起組隊就給了一把好木倉？要知道同為軍隊的楊新宇都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再想想石雨進入安全區就失蹤了一段時間，跟剛剛那個女隊員說的兩句話。答案就基本呼之欲出了。
如果敖咤心底的想法被證實，那麽細思極恐之下繼續推敲，敖咤甚至懷疑這輛改裝房車都有石雨一份。
石雨指了指前面的皮卡：“看他們多帥。”
在後面眼睛發亮的楊新宇說道：“總有一天我也能站在那裏！”
石雨目光覆雜道：“一時半會兒你是進不去的。眼下沒那個資源和功夫去去訓練。”
“你怎麽知道？”楊新宇可不相信。
石雨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多看兩眼安全區裏面的情況？軍人明顯不夠，還在招募。但物資分配已經出現了問題。每個特種兵都是燒錢砸出來的，現在燒不起，也不值當。”
這倒是不難理解，看出來也不難。
楊新宇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想一想，又有些不甘心的說到：“那玩意有人犧牲呢？總會有新人頂上去吧。”
“那也有備選成員，怎麽也輪不到你這樣的新兵蛋子。”
被刺激到了的楊新宇當即漲紅了臉，道：“就你知道的多。”
“孩砸，多看看電視劇也不至於讓我科普一臉。”石雨擠兌道。
“電視裏的能是真的嗎？”楊新宇嘴硬道。
“那也是有過當兵經驗的人編劇或是導演出來的。而且也有軍方和國安宣傳監制的。不對啊，你當兵的還用我跟你科普？”石雨回頭一連疑惑的看楊新宇，“部隊沒教你？還是就飯吃了？”
楊新宇臉上更紅了：“我那時候又沒想過要去特戰旅，哪註意過。”
石雨抽抽唇角：“那是誰跟我說的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的？”
“我後來悟出來的。”楊新宇轉過頭不理石雨了。石雨回頭跟敖咤挑挑眉。
路途枯燥，一路上聽他們拌拌嘴也不錯。
一起開了很長的一段路，路上遇見變異動物也都被那幾個特種兵戰士解決了。他們手裏的武器都是最尖端的武器，加上他們經受過最頂級的訓練，擁有豐富的作戰經歷。當前周圍能遇見的那些變異動物基本都不是什麽難題。
看見前面的路標，敖咤測算一下距離，差不多是要分開的時候了。
楊新宇還沒看夠，趴在床上一個勁的往外探，前面皮卡慢了下來，楊新宇戀戀不舍的隔著窗戶對他們擺手，他們也用力跟他告別。石雨打開窗戶，對著外面伸出一只手擺了擺。等車子往前走了一段路，聽見後面幾道木倉聲井然有序響起。
這是他們的道別。
敖咤開著車聽著聲音直抽唇角：“他們這是跟咱們道別吧。”
“不然呢？”石雨反問。
“也許是我電視劇看多了，總覺得朝天開木倉送行，像是在墳前送別烈士。”
此話一出，石楊二人都笑了。伴隨著車子的遠去，車子裏一片笑聲直奔北京
前方的路是一樣的，可面向每個人的未來是不同的。
中午幾人就吃了自熱炒飯湊合了一頓，安全區送他們很多東西，其中就有軍用自熱食品。味道雖說不怎麽樣，可營養上是絕對沒問題的。跟石雨交替吃飯，吃完了下午讓石雨開車楊新宇監督。敖咤去後面躺床上玩一會兒手機先睡個午覺休息一下。
原本只想睡上半個小時，結果一覺睡得沈了，又做了個夢。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站在了雲端俯瞰眾生，在朵朵雲彩之間游來游去好不自在。
轉眼間飛致一處碧水湖畔，那湖邊坐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少年。
敖咤朝著那少年飛去，瞧見那少年眉眼幹凈，唇紅齒白，只右眼下面有一顆殷紅的朱砂淚痣塗添幾分妖異。
敖咤張嘴要說話，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轟鳴，擡頭望去，原本柔和的雲朵早已聚攏發黑，一道閃電直劈而來，下一面敖咤整個人哆嗦一下。
已經發現是做夢了，卻沒醒過來。意識就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游離著，才覺得身體被輕輕推了推。這一推讓敖咤徹底清醒，一道真氣足底直升至百會，眼睛猛然睜開，將前來推他的石雨想都下了一跳。
“你咋了？”
敖咤喘勻了兩口氣，坐起身輕輕搖搖頭，笑道：“沒事，做了個噩夢，怎麽了？”
石雨一指地上的積水：“你自己看吧，咱們屋裏要水漫金山了。這水還很熱，足足有五六十度。”
這畫面敖咤太熟了，忙看向枕頭。枕頭還趴在那裏沒動靜，不過身上毛明顯被盤了，整條狗正跟水龍頭似的往外冒水。水越來越多，石雨沒辦法只能打開車門。只是車子一打開外面冷空氣灌入，讓車子裏的溫度猛然下降。
敖咤打了個哆嗦，接過楊新宇遞過來的羽絨服套上，下了床雙手將狗子拎起來。
“幫我擡一下，先把它擡下去。”
雖說這車子不怕泡，可這麽一直流水也不是辦法。
好在枕頭有反應的比較晚，要是在之前跟特種兵在一塊的時候那可就不好解釋了，現在只有石雨跟楊新宇，他們知道敖咤變異的情況特殊，解釋起來並不麻煩。
石雨一邊套著羽絨衣一邊下車看著枕頭。
“他這樣要維持多久？”石雨問道。
敖咤搖搖頭：“鬼知道，不過不是第一次了。等著吧。”
“咱們就在這裏等？”石雨看看四周，荒郊野外的連人家都看不見。
“小怪物不用怕，大怪物跑不了。”敖咤打了個哈欠，低頭擼了把枕頭的狗頭，感覺到手裏微躺的溫度，嘟囔句：“可惜這裏沒有澡堂子，不然把他放澡堂子裏咱們還能泡個熱水澡。不用加熱甚至不用加水。”
石雨眨眨眼睛，蹲下身子看看枕頭：“這可真是你親生的狗子。”
“你家狗是你生的？”敖咤瞥他一眼。
“沒有血緣關系想不出這麽狗的想法。”石雨說完話回頭跑車上躲了起來。
敖咤裹著羽絨服守在枕頭身邊，楊新宇從車上翻找幾片暖寶寶給他貼上。這幾天的溫度一直維持在零下二十幾度。不會冷的受不了，卻絕對算不上暖和。眼看著就要是正常季節的冬天，往後說不定會越來越冷。
敖咤看看天上幾朵雲彩有些陰沈，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其實這樣的天氣反而好，末世之初又是地震又是火山爆發的，眼下的寒冷好歹人還能承受住。
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敖咤回車將裝了溫水的鐵桶拎了下來當凳子坐。到底是水桶，沒那麽好的承重力，此時已經有些變形了，不過不耽擱用。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也許是枕頭變得越來越強，敖咤跟枕頭之間的感應也更加強烈。就在敖咤感覺到枕頭應該快醒來的時候，心底忽然想起了枕頭的聲音。
“我快要化形了！可我能量不夠！就差一點！”
敖咤能夠感覺到枕頭的急迫和焦急，過去摸摸狗頭，皺眉回道：“我怎麽幫你？”
“讓那丫頭過來把腦袋還給我力量就夠了！”枕頭道。
“不行！異能還沒激活，你沒必要犯這個險。”敖咤否決了枕頭這一提議。
“我說行就行！現在只差一點了！”枕頭強調道。
“那就等下一次吧，著什麽急！”
枕頭雖說一動不動，可意識裏已經暴跳如雷了：“倒不是你當狗了！你就說的那麽簡單？我要變成人！我要比你還高聽見沒有！我要是再不便成人我就咬你！”
相處這麽長時間，難得見枕頭又發這樣的脾氣。
敖咤有些頭疼的按按額角，忽然想起來道：“對了，我還有一顆變異動物的晶核，應該會有用吧。”
這是之前遭遇狼群時候敖咤在枕頭嘴裏要出來的，原本是想留著當個樣本。
“先給我吃！”枕頭忙道。
敖咤過去擡起狗頭，掰開狗嘴高高擡起，從口袋裏掏出晶核直接扔進枕頭嗓子眼。瞧見嗓子眼裏有蠕動，這才放下。
“吃進去了嗎？”
這次枕頭沒有回答。
二人的交流是意識交流的，石楊二人只是看個熱鬧。偶爾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兩句，想著這兩個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等了一會熱，敖咤擡頭看看天象，又摸一摸枕頭脖子上的脈搏，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回頭對石楊二人道：“你們守在這裏，把門關好就行別亂走。我帶枕頭去那邊林子裏，不出意外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回來。”
石雨瞧著敖咤費力的將枕頭背了起來，要走，開口調侃道：“你連狗子都不放過？”
敖咤沒反應過來，回頭奇怪的看一眼石雨。
石雨笑容十分內涵：“你連狗子都要往小樹林的拖。”
敖咤的唇角抽了抽：“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黃色廢料？”
石雨挑眉一笑，敖咤轉頭背著枕頭進了小樹林。
敖咤可不想枕頭當著他們二人的面變身，這實在是冒險。
只是不知化形以後能不能再變回狗子。要是只能變成人領回去，怕是糊弄不了石雨他們兩個的。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想要光明正大的現身，還是要等到進入北京以後，再從北京出來再說。到時候石雨二人不在身邊，也就沒人在意他身邊是人是狗了。就算以後再見面，只說狗子跑了或是死了，身邊的是新認識的同伴，也沒人會去深究。
枕頭終於不再流水了，可看體溫卻越來越高，敖咤伸手摸一下都覺得燙手。至少有七八十度，而溫度還在升高。
敖咤擔心，卻不好再開口打攪。
這時候，天上雲彩越積越厚，最後竟翻滾在頭頂的一小片區域。
雷聲滾滾，瞧著有些害人。
耳聽一聲驚雷，敖咤擡頭看天，伸手掐算兩下臉色大變。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天雷？
意識裏傳來枕頭的聲音：“退後！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敖咤皺起眉頭：“怎麽可能，當前天道關閉，怎麽會？”
“這是幾千年前就醞釀好的雷劫，只等我化形現世。放心，過去幾千年了，這東西已經沒多大威力了。但你太弱，先離開，離我越遠越好！”
敖咤眼看著枕頭身體越變越大，明白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說了句保重，轉身往後退。
“這裏行嗎？”
“再往後！”
“這裏呢？”
“你再走遠些最好走出雷雲的覆蓋的地方！”
敖咤一再後退。幾乎走出了樹林。隨後便不肯再後退了。
天上雷雲彌漫，雷聲陣陣，那雷電漸漸彌漫了半個天空，最後化作一道樹枝般的閃電直沖而下！
被雷劈中的地面頓時塵土飛揚，仿佛一顆炮·彈的威力一般！
敖咤握緊了拳頭，不敢去想它此時正在經歷著什麽。
不能一點事情都不做。
敖咤脫下手套，摸一摸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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